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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巴黎往事（九）

玖

转眼到了圣诞，满城都是一片热闹的节日氛围。然而近来忙于琐事，明楼没有闲暇置办圣诞的装饰，只得任由家里一派冷清。

平安夜这日，明诚一早就约了同学外出，留下明楼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。

明楼一直埋头工作，直到晚饭将近，嗅着菜香才发觉明诚已经归家。明楼停下了手头工作，起身打开房门。

“Merry christmas！”劈头盖脸的彩纸彩带把明楼砸了个措不及防，凭着本能的反应就地一翻，然而并没有躲过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彩带。看到明楼的样子，明诚和同学们都笑的前仰后合。明楼用手拨开眼前挂着的一条彩带，见着明诚和同学们才反应过来。明楼抿着嘴唇，眼神里带着些许责备，用手指隔着空气点了点明诚。

明诚方才止住了笑。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辩解道“大哥，我见你整日都这么繁忙才邀请他们一起上家来给您过节。今天您可得好好的放松一下。”说着双手抓住大哥的胳膊，引着他来到了客厅。

一棵高大的圣诞树伫立在餐桌旁，上面缀满了华丽的圣诞装饰，也不知这小子使用了什么戏法把它变出来的。餐桌上已经备好了丰盛大餐，正腾腾的冒着热气。明诚把明楼按坐到主座上，从烤箱里取出刚烤好的烤鸡，放在餐桌上。几个同学也说笑着入了座。

明诚凑近明楼的耳边轻声道“生日快乐，大哥。”明楼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生日已经过去了。明楼是生于冬至，在家的时候大姐每年都张罗着吃饺子，所以从未忘过。而今年一忙起来不知不觉就错过了生日。明诚知道明楼不爱特意过生日，尤其是大张旗鼓的铺张浪费，所以就入乡随俗，举办了这次家庭晚餐，既能借机给明楼庆生，又能给清冷的家里增添些节日的气氛。

看着明诚和同学们插科打诨，明楼似乎也回到了青年时代。一晚上的欢声笑语过后，一屋子人都醉的七七八八。

许是许久没有这般的畅快放松，就连酒量甚好的明楼也有了几分醉意。明诚更是不用说，连饮了三杯酒之后，醉眼朦胧，刷的一声站起悠悠的唱起了一段儿戏词来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，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。良辰美景奈何天，赏心乐事谁家院？”明诚眼波似水，清秀亮丽，连身段儿唱腔儿都有模有样的，颇像那戏台子上的杜丽娘。明诚眼光扫到明楼，想起大哥素爱曲艺平时也爱哼唱，便拉着明楼央他与自己对唱一段。明诚的同学们也都跟着起哄，将明楼从椅子上拉起来到客厅的中央。

其实明楼素来不爱这缱绻缠绵的靡靡之音，更爱那浩荡悲壮的裂帛之声。明楼清了清嗓子，用手敲着桌子给自己打着拍，来了一段儿京剧的击鼓骂曹“楚汉相争动枪刀。项羽无谋落圈套，九里山前韩信高。数尽失志乌江道，盖世英雄无下稍。高祖咸阳登大宝，一统山河乐唐尧。四百年来国运消，献帝皇爷坐九朝。后来出了奸曹操，上欺天子下压群僚。有心替主把贼扫，手中缺少杀人刀。”

明诚开腔接到“腹中颇有安邦论，曾与孔融当过幕宾。他将我荐与曹奸佞，肉眼不识俺的宝和珍。我宁做忠良门下客，岂作他奸贼的帐下人！”

明诚唱起京剧来也有模有样，眼锋一转，立刻有了肃杀之感。然而比起明楼还是气势更弱一筹。明楼单腿跨前一步，双臂一挥，立马端出了一派老生的气势来。双目炯炯如有怒火眉心紧簇生出一脸的正气浩然，开口道“你道我正平是舌辩之徒，舌辩之徒有张苏。苏秦六国为首相，全凭舌尖压四座。有朝一日展昆仑手，要把奸贼一笔勾！”

话音一落赢了满堂的喝彩。明诚笑着打趣他道“还是大哥您道高一丈。”

明楼抿嘴微笑“许久不唱，已经生疏了。”

已过了亥时，酒也醒了大半，同学们都三三两两的结伴回了家。明诚一人收拾着这热闹散场过后的残局。在明楼的座位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礼物盒，打开一看是一本装订精良的诗集，暗色的封面上烫着鎏金的大字：叶芝。也不知他明楼从哪里打听到自己最喜爱叶芝的诗，明诚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，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流进心里去了。

明楼回到卧室也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礼物盒静静的躺在书桌上。拆开一看是一块瑞士造的腕表。里面还有一张小小的卡片，上面工工整整的书写了一行小字“大哥，生日快乐。”明楼虽有很多块表，比这块表昂贵或者精致的都多了去。然而日后这块表却成了明楼腕上的唯一标配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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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圣诞的内容到现在才发，主要是因为楼主玩的有点疯。把大哥的生日设定成东哥的生日感觉非常契合，然而生日过去了也忘了写只好在这篇里提一下。

感觉这篇是甜到发齁-_-//